稻城亚丁游记05:圣洁宁静的卓玛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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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村,距香格里拉镇34公里,亚丁自然保护区因该村而得名,被称为最后的香格里拉。小村隐匿在雪山与森林之间,出现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突然,仿佛在此之间根本不存在,当你的眼睛移到时才突然显现的一般。村子位于山间一块相对平整的台地上,四周是起伏的苍凉群山,在蓝色天空映衬下,山峦的轮廓青黑晶亮。村子的前方远处,巍峨的仙乃日雪峰沐浴在阳光之下,简练而险峻,像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简笔画。然而山峰的高度、宽度和质感却幽暗险峻,雄伟而安详。村子共有28户人家,房屋及其布局与周边自然非常协调。

注:亚丁村全景

注:我们在亚丁的住宿地

注:从住处的门口可以看到仙乃日神山

 

我们住在亚丁村的一户藏民房子里。就像呼和浩特被山西人“占领”、拉萨被四川人“占领”、乌鲁木齐被汉人“占领”一样,这个曾经完全意义上的藏族村寨,也被全国无处不在且不怕苦累的四川人“蚕食”。我们住的这一家,也是被四川人承包了的。或许再过几年,亚丁村将会完全成为四川人的村寨。

亚丁村海拔3800米左右,这也是我们一路行程中住宿地海拔最高的。头天晚上,团友中很多人因为高原反应而没有睡好觉。一路与我”同居”的阿俊,晚上总在不停地吸氧,而我也因轻微的头疼首次出现睡不沉稳的状况,半夜醒来吃下一片阿司匹林,静坐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再次入睡。小獐妹说,只要熬过亚丁这一关,之后无论是稻城,还是新都桥,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可以像在平原上一样地活蹦乱跳。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小獐妹经验的一贯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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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的早餐过后,我们再次进入亚丁景区。今天的路线,是从冲古寺到卓玛拉措。从景区入口到电瓶车乘坐点500米,再到冲古寺200米,然后往上沿着栈道走1200米,就是卓玛拉措,全程来回仅3800米,加上转湖一圈,也就4000多米的路程,与头一天行走十余公里相比,行程非常轻松。


冲古寺位于仙乃日神山脚下,海拔3880米。原寺院损毁严重,入眼一片残垣断壁。冲古寺隶属贡嘎郎吉岭寺,有扎巴在此念经诵佛,经堂内供奉有佛祖释迦牟尼佛像。在亚丁景区内,冲古寺位置绝佳。身处冲古寺,对面即是千年不化的三座神山,脚下是开满野花的草甸,身后是险峻雄浑的亚丁峡谷。冲古寺犹如天堂之门,守护着神圣的香巴拉王国。1928年,约瑟夫洛克来此考察时,曾在冲古寺住了三天,他透过寺庙的窗户,远眺月亮下宁静祥和的亚丁村,这就是詹姆斯希尔顿笔下《消失的地平线》中美丽的蓝月山谷的原形。

从冲古寺开始,沿着栈道往上,终点就是卓玛拉措,汉语意为珍珠湖。不好意思,这一路我又走丢了。团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长长的栈道上只有我一人。清晨的山里非常寒冷,栈道和扶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这种冰霜跟南方冬天的薄霜完全不同,坚硬,仿佛一根根的小刺。穿着专业登山鞋,脚底也有些打滑,不得不小心行走。然而我非常享受这短短1200米的过程,尽管这个上坡路还是让我感到气喘。我甚至很惬意地在一个歇脚的亭子坐下,点燃一支烟,尽享一个人的安静时光(这种给游人休息的亭台,在清洁筒上都备有烟缸,凭这一标志判断是否可以吸烟)。


如今栈道的设计都非常环保。栈道不直接建在地面,悬空构建,给地面留出足够的空隙,以保护植被,也给小动物们留下过往的通道。如果遇到树木,也不会砍断或移走,而是留出一个空洞,让树干穿身而过。这个据说从澳洲引进的设计和建设方式,替代了过去中国人喜欢的用水泥或石板铺地建台阶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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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梁,往下一转弯,圣洁的卓玛拉措和高耸的仙乃日神山出现在眼前。一汪如翡翠般碧绿的湖水,静静地躺在仙乃日的脚下,在群山的环保之中,显得那么宁静,让人不忍打扰。层林尽染,碧波倒影出斑谰五彩的世界,美丽的湖水与仙乃日神山的倒影浑然天成,令人目迷神驰。

注:如此美景,还需要文字来说明吗?什么样的文字又能描述得到位?声明一下:照片用iPhone拍的,没做后期处理。


面对如此美景,我们流连忘返。团友们在珍珠湖前欢呼雀跃,甚至兴奋得扭起了“小苹果”。我则沿着湖边的栈道,按藏族的传统,以顺时针方向转湖一周。清晨的空气非常寒冷,气温大约零度上下,尤其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森林里。我穿着抓绒衣裤外加冲锋衣,将两个魔术头巾一个戴在头顶,一个围住整张脸和脖子,身上还是感到阵阵寒凉。但是,景美啊,这点寒冷又如何能挡住我转湖的脚步?!

注:认得出这是我么?


我一向非常、特别、万分地厌恶很多景区的导游的解说,喜欢将自然风景用类似“童子拜观音”、“老汉背媳妇”、“乌龟爬山”、“猴子摘桃”这样的比喻来直观地符号化解读。每当导游如此解说,我都恨不能冲上前去紧紧掐住他们的脖子,怒吼一声“闭嘴”。上天恩赐的美景,被这么一说,显得恶俗与堕落。我们运气很好,领队小獐妹从来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她只是一个领路人,也仅限于此,至少这让我感到非常恰当。我也很庆幸这里远离了汉文化的侵扰,没有所谓的传说,没有楹联,没有诗词,没有歌赋。所有的都很单纯,只有美景,只有天上的神与菩萨,其他的一切,就随着自己的思想随意飞翔吧!

今天的时间非常充裕,我们在此做了很久的停留。团友们还在拍照,各种相机,各种镜头,各种身姿,各种跳跃,各种表情……我看到旁边的树林里,聚集着好多的松鼠,就跟它们玩儿去了。大约这些松鼠见多识广,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只要某人手上有吃的,它就直接拿过去啃。没有人喂它们的时候,就翻开游客放在地上的袋子自己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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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非常违和地想起了经济学中的边际效用递减规律!这个规律可以说存在于一切时间、一切世界,包括物质和精神世界。这也是我们在看多了美景之后,会出现审美疲劳的原因。然而亚丁的一切没有让我感到如此,边际效用递减,至少在亚丁的这两天里失灵了。所谓有规则必有例外,亚丁就是个例外吧。


离开亚丁回到稻城之后,我在微信朋友圈里说:“稻城、亚丁,如此宁静而美好。美好的东西需要有人来欣赏,但欣赏的人多了,对于美好就是一种灾难,比如现在的九寨沟。这是一个悖论,不知道稻城亚丁以后能否打破”。我诚心祈祷,希望如此,既然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可以在两天时间里短暂失灵,这个美好与灾难的悖论,也是可以破除的吧。神山保佑,菩萨保佑,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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