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到周末,首都圣地亚哥的许多商铺就不开门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人都去哪儿了呢?据说很多都去海边度假了。作为世界上最狭长的国家,智利拥有约6500公里的海岸线,但“腰围”平均也就200公里左右,所以无论住在智利哪里,都离海不远。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智利北部城市拉塞雷纳(La Serena),一早从圣地亚哥出发,沿着国家五号公路(Ruta Nacional 5)一路向北。这条公路也是贯穿整个美洲大陆的泛美公路(Carretera Panamericana)的一部分。没有它之前,从圣地亚哥到拉塞雷纳要花费两天的时间,而现在大约只要五个小时。途中在休息站看到了几位风尘仆仆的摩托骑士,都是老爷爷老奶奶。最诡异的一幕发生在离圣地亚哥不远的地方。因为车速较快所以没能拍到这奇怪的场景:路边一个接一个身着白衣白帽的人,都带个盖着白布的大篮子,手中还不停挥舞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的像拂尘一样的东西。一眼望去一路白茫茫,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在办白事。
他们正在兜售一些“来自拉利瓜的甜点”(Dulces de La Ligua),种类很多,大部分都是抹着白色糖霜或夹着焦糖酱的饼干或酥类。2019年,这种传统的甜点还被认定为智利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后来我们回程时发现,他们又转移到了返城车流的一边招揽生意,不过这些公路边的流动摊贩存在着安全隐患,也曾引发过交通事故。
沿五号公路向北,一边是大海,一边是荒漠,路边的仙人掌张牙舞爪。智利降水少,北部海岸地区受秘鲁寒流以及人类活动的影响,荒漠化日趋严重,并正在慢慢向南推进。
我们在晌午时分抵达拉塞雷纳,一路灰蒙蒙的天色逐渐透明起来,人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热闹忙碌。拉塞雷纳以长长的金色沙滩闻名,软软细沙中的金色颗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除了智利人,这里还吸引了不少外国游客,比如:阿根廷人、乌拉圭人、巴西人。
在沙滩上看到了两只白鹭。
我们订的酒店就在海边,对面是一间装饰成大船的酒吧餐厅,看起来晚上一定会很热闹的样子。我们找到了一片餐厅比较集中的地方准备吃午餐,这间秘鲁菜看起来挺引人注目。不过我们还是选择了旁边的一家海鲜餐厅。帕玛森芝士焗扇贝(Ostión Parmesano en Conchas),Ostión在智利指的不是蚝或牡蛎,而是这种扇贝。炸鱿鱼圈(Anillos de Calamar Apañados)。
这道菜是Camarones al pil pil,我们顺势就叫它做“皮皮虾”。它的做法源自于西班牙巴斯克地区的鳕鱼名菜Bacalao al pil pil,先用橄榄油将大蒜、辣椒等调料爆香,然后再放入鳕鱼,所谓“pil pil”形容的就是鳕鱼入锅时发出的声音。把鱼换成虾,再加上这个做法,算是最适合我们口味的一道菜。在智利用餐如果只能点一道菜,那其貌不扬、简单粗暴的海鲜汤(Sopa de Mariscos)一定是我的不二之选。
傍晚的时候,我们沿着海边散步,来到一座灯塔(Faro Monumental de La Serena)下,这是拉塞雷纳的标志性建筑,不过看起来维护得不是很好。接着往市中心的方向走。拉塞雷纳是智利第二古老的城市,仅次于圣地亚哥,城区有许多古建筑,中心广场也毫不意外地叫武器广场(Plaza de Armas)。路边搭起的临时小舞台,有乐团正在进行排练。中间悬挂着三面代表南美洲原住民的旗帜,右边是马普切(Mapuche),左边是艾马拉(Aymara),中间那面之前没见过,但画的陶罐和纹饰带着典型的迪亚吉塔(Diaguita)特征,而智利的迪亚吉塔人就生活在科金博地区,所以大概是迪亚吉塔的旗帜吧。这也是智利原住民中人数最多的三个民族。广场上有街头艺人表演,旁边的游戏机摊位和大排档也都有人光顾。
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酒店休息,没想到就在这时,地震了。这也是我们经历过的最强烈的一次地震,所以在另一篇中做了详细记录:智利游记【在旅行中经历一场地震】地震折腾得我们几乎一夜没睡,所以第二天决定取消了出海的行程,在市里随便逛逛就回圣地亚哥了。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路边的一名拾荒者在给流浪狗们喂食。
后来发现,由于地震,拉塞雷纳市区的所有景点都不开放,我们不知不觉转到了另一个城市科金博(Coquimbo),头一天夜里的地震就发生在距离科金博市不远的海底。科金博市和拉塞雷纳市紧挨着,都属于科金博大区,拉塞雷纳市是科金博大区的首府,科金博市是科金博大区的重要港口。
拉丁美洲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智利女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Gabriela Mistral)就出生在科金博。看到科金博半岛的一个山头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于是我们决定返程前先去那里看看。这座十字架(Cruz Del Tercer Milenio)高83米,是为纪念耶稣基督诞生两千年而修建的,也是南美洲最高的十字架,底部插入岩石中的三角形结构象征着教义中的“三位一体”。十字架水平的部分可以搭电梯上去,从上面可以俯瞰两座城市。但由于头一天地震的关系,所有能登高的地方都关闭了,只对游客开放底部的博物馆和小教堂。博物馆内不允许拍照,陈列有教皇约翰·保罗二世赠送的礼物,还有一个记录十字架修建过程的摄影展。教堂里的许多地方都装饰着葡萄与麦穗,这里附近的山谷就是新兴的葡萄产区。
参观完教堂,在路边大爷的摊上买了两个饼,智利人管这个叫Churrascas con Mantequilla,就是加了黄油的烤发面饼。
好吧,拉塞雷纳,科金博,一场地震让我们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