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首先说一下我们这次行程的13位队员,这里面最大的已经49岁,最小的是零零后,才22岁。他们有做工程的、有做老师的,有做IT的,有开客栈的,有做塑胶的,也有是无业游民的。站台和罗毅来自福建,圆圆和淑雅是梅州市客家人,丽霞是广西玉林人,张小姐和益力多是湖南人,罗克是湖北人,其他的都是广东人。包车师傅也算是我们这次行程的队员之一吧,毕竟他也陪伴了我们一天半的时间,他是丽江市纳西族人。他们每一位都很优秀,有些人的能力还超出了我的预料。他们不但体能强,素养好,颜值也是很高的。
我们的小伙伴:
和其它游记不一样,我不想再把游记写成陈词滥调的美文风格,因为这样的游记已经有太多人写,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当然也知道写成那种风格肯定会有更多的流量,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为了满足别人而写游记。出来旅游,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是美好顺心的经历和甜美难忘的回忆,途中一定会遇到不愉快的事。我希望不管是开心的、难过的、愤怒的、遗憾的,都应该写出来。这样子才叫游记,否则的话,我会觉得像是写了一篇应景的作文。
我和圆圆很早就想去雨崩了,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改去了其它城市旅游。今年7月末,圆圆说想在今年国庆去一趟心心念念已久的雨崩。我说那就去吧。于是,我便在广东知名度很大的一个户外网站“两步路”发帖约人。
我之所以没有选择跟团,第一,我有很丰富的个人独自出行的旅游经验,我无需任何人带我,也能去大部分地方旅游和徒步;第二,之前跟过几次旅游团,我发现,跟团有太多约束,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更不能让行程做到很饱满;第三,AA约伴可以节省一点钱。现在挣钱不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国庆期间,我找到从丽江出发到雨崩6天5晚游团,最便宜的价格也要3680元,且不包含来回大交通和饮食。算下来,如果从广州出发,一个人最少也要花费5500元左右。
我在两步路网站发帖约人,对成员有很严格的要求。
请看帖子:
因为我这次没想过要赚队员的钱,只想行程能够顺利完成,所以我希望能约到更多优秀的队员。我们这次出发的成员是13个人,实际上找我报名的人有30多个。但是大部分都被我劝退了。他们先加了我的微信,我会在他们的朋友圈看看有没有徒步经历,或者近期是否有中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如果没有,我会拒绝他们参加。有些报名的人想临时抱佛脚,说马上去训练,到了出发那天就可以的。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去解释,只是告诉他们,不要着急,山在那里,迟点再去也是可以的。
9月21号,我们的团队进来了两个年轻小伙子,叫诗林和宇挺。圆圆跟我说,这个诗林是户外大神,经常跟雨哥出去玩的,她也和诗林去徒步过两三次。我心想,是大神就好了。因为我的身上有各种以前训练留下的伤痛,比如膝关节、髋关节、骨折后遗症、腰椎间盘突出、肩关节伤等等。并且,我在9月下旬开始,间歇性失眠症又开始发作了,每天要到将近天亮才能睡着。我知道这次行程我的速度一定很慢,多了两个户外强驴在前方看着轨迹带路,我便可在后面安心悠然地走了。
9月26号,队伍里的站台在群里发表了一些令人意外的政论,洞洞也许很少接触过如此直白且激烈的抨击,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便在群里有了龃龉。我能理解站台的思想,我知道,如果生在乱世,或者说生在上世纪初,他一定会是那种为了心中崇高的理想可以不要命的革命家。但他这次在群里用的言辞有些过分,带有一点对女性的羞辱,这个我认为是不妥的。
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去干涉。我个人是赞同言论自由的。我觉得,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表达方式肯定也会不同。站台的个性桀骜不驯,定然心直口快。但是他绝对不是坏人,甚至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内心有大慈悲的人,是善良的人,所以他才会为看到的社会不公正而生出巨大的悲愤。而洞洞呢,当然也是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但她涉世未深,接触到的黑暗不多,还未窥见到这里真正的丑陋和难以扭转的现状,因此,在她看来,也许站台是那种爱无事生非的人。但是洞洞有分寸,知道在群里吵下去有失仪态,但情绪还是要发泄的,她便弄了个鬼画符在朋友圈让人猜成语,我看了良久仍看不出是什么,刚开始还以为是一条鱼在河里游泳,便往鱼或者与水相关的方向猜,可始终猜不透。她后来才在朋友圈给出答案,说是信口开河。
她绘画的水平,实在难以评价。
我和诗林、宇挺、丽霞都是9月30号从广州南站出发的。我们坐的是清早6点52分的火车。为了能多睡一会,也为了节省打车钱,我们在广州南站附近订了床位房,一晚才几十元。
可我真的后悔。因为那间房住着七、八个人,还有人打呼噜,我几乎又是一夜未睡。
第一天:束河古镇
我的背包:
我们的队伍有些人是9月30号出发的,有些是10月1号出发的,还有的是10月2号才与我们集合的。我和站台、诗林、宇挺、洞洞、丽霞、罗克都是9月30号出发的。站台是福建人,他从龙岩坐飞机到湖南,再从湖南转火车到丽江,他当天下午就到束河古镇了。而罗克是从深圳直飞丽江,看来是个土豪。另外四位跟我都是坐同一趟火车,并且巧合的是,我们居然都是同一节车厢。
上了火车后,我见到了诗林、宇挺和洞洞,至于丽霞,昨晚我就见过她了。我被诗林的头像骗了,还以为他是帅哥,却没想到,他比头像本人更帅,是大帅哥。至于洞洞,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像一只小鸟一样缩在椅子上,站起来也还是像一只好像风大一点就能吹走的小鸟一样。我心里疑惑,她能负重走雨崩?
丽霞就坐在我前排位置。她好像一直在不停地吃东西,吃了水果吃瓜子,吃了瓜子又吃昨夜剩下的卤味,她居然连汤也带来了。我告诉她,煮好的食物隔了几个小时就不能再吃了,何况你还是隔夜,除非再经过高温加热杀毒,否则会连同里面繁殖的大量细菌一块吃下去,容易引起食物中毒。她说没事的,我也不再劝说了。她不但自己吃,还叫我一起吃。我说我还没学会不停吃东西,而且不停地吃东西对肠胃不好。
到了大理站,我们要从这里转乘到丽江的火车。
在大理站给他们拍合影:
在丽江站,他们还要合影留念,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们拍照的同时,身份证也滑出来而不知,待到了丽江站过闸机翻口袋,才发现身份证丢了。
好在现在只要手机有12306APP就能出站和进站。在这里,我建议各位长期出外旅游的小伙伴们,手机最好装1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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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丽江站右手边的出租车通道叫了一辆7座车的士,经过讨价还价,70元就能到束河古镇。我们5个人,平均一个人14元,还是很实惠的。
此时还不到21点,但是我们一路上见到的行车寥寥无几,你难以相信明天就是国庆了。那么,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呢?因为昆明出现了疫情,有些游客被困在了昆明,来不了丽江。许多远方的一二线城市还没有直达丽江的火车,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先坐到昆明,再从昆明转到丽江。除此之外,防疫政策出了新的规定,只要是近期有昆明逗留史的,都要进行隔离观察。这也吓退了不少人。
公路上冷冷清清,进入束河古镇也显得百业凋敝。许多店是灯亮着,却无人,更显凄清。
可我的心却复杂。一来替这里开店的老板们的生计哀叹,二又庆幸人少寂寥,因为我太爱静悠悠的古村了。
我们7个人分住四家不同的客栈,放好行李就相约到一家餐厅吃饭。
古村里的路上没什么人:
前面三位是我们的小伙伴:
一家饭馆门前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我们的餐厅在一楼,二楼是另外一家餐厅。我原以为都是一家的,便想上去俯瞰,以更高的视角拍摄束河的夜景。迎面跑出一个男子,像醉酒后特有的兴奋表情,像狼见到了羊问我是不是来吃饭的。我说不是,你们和一楼不是同一家店吗?男子依然咧着嘴微笑说不是。我便索然地走下去了,留下嘴角依然微笑,内心却失落的他在那呆然木立。
哎,看来生意是真的难做。
我和丽霞先在餐厅点菜,诗林、宇挺、洞洞、站台和罗克他们也相继到来了。坐下来没多久,站台就问谁是洞洞?洞洞大概知道站台用意,捂着嘴,笑着说我就是。站台说,哦,原来就是你在群里怼我啊。大家听到后便语笑喧哗了。
我们是3号才正式徒步,今晚可以喝点酒,我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为他们一人斟了一杯,举杯庆祝相逢愉快。
让我意外的是,诗林、宇挺和罗克都是不抽烟的。我很久都没有碰到不抽烟的人了,这是让我很欢喜的事情。因为出来社交,与人相处,多数时候难免要闻到烟味。我很讨厌烟味,当烟气飘到鼻腔时,我仿佛戴了加厚版的N95口罩一样呼吸不畅,还要提心吊胆二手烟对身体的侵害。
谈话中,我得知诗林和宇挺都是搞IT的,为一家大型银行的系统工作。他们常常要加班到凌晨,有时候甚至通宵。看来,那些说工作时间长因而需要香烟提神的,都是为自己自控力不够的借口。
站台说他以前在泰国开客栈,后来回到国内开店,似乎现在是无业游民。具体他现在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也没有去问。我向来不爱打听别人做什么,有多少收入。
宇挺是一个很搞笑的人,我发现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几天,他总是这样。我印象最深刻的是10月6号那天,我们从雨崩下村徒步到尼农村中途,我在一处极陡的下坡处滑跌了,他居然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而笑得前仰后合。
洞洞是一个很小的小女生,年龄小,个子也小,但是胆子却不小。敢在群里怼一个年龄可当她父亲的大男子,敢离开家到千里外的雨崩徒步。她很有礼貌也有教养,说话得体有分寸,跟群里又有些不一样了。
罗克是我们这里个子最壮的,1.78米,170斤。他看上去有点疲惫,语速缓慢。在谈话中,我才得知他已经去过很多地方徒步。在这之前,我有查看过他的朋友圈,我也查看了这次团队里其他成员的朋友圈。因为我要先了解他们去过哪些地方徒步,是否有户外经验和具备这次徒步的体能。可罗克的朋友圈几乎都是各类新闻的转发链接。他后来才告诉我们,他出去不发朋友圈的。这次出来,他也是骗领导说回老家。如果说是出来徒步,领导是不会批他离开深圳的。
至于丽霞,她好像很爱说话,很爱吃东西,也很爱跑步。大家都说她才是大神,可以跑全马。她还说,平时跑步,低于10公里是不会跑的。
他们还讨论诗林的头像,说他长得跟微信头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我也觉得不像,除了都是戴眼镜的,其它任何部位都不像。他却一口咬定他就是头像里的人,或者说,头像这个人就是他。直到如今,我仍在怀疑这个问题。
我们那晚点的菜:
我住的客栈:
这家饭馆做的菜很一般,我没有吃饱。至于是哪家,我就不说了,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待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客栈后,我打算去刚进古村时见到的一家烧烤店再吃点东西,却发现已经关门了。
看来,丽江今年的游客是真的少了很多,否则烧烤店不会那么早就关门。回想起四年前我也来丽江几次,那时这里人声鼎沸,如今却是萧瑟荒凉,恍如隔世。
两个小时前,出租车司机说这里已经倒闭了三分之一的店铺,剩下三分之二都是垂死挣扎,也许并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有所保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