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耦园住佳耦,城曲筑诗城。”这里的“耦”通“偶”,指的是佳偶连理,有夫唱妇随、归田隐居的寓意。所以耦园又是美好爱情的象征(我们才不会说,编辑部是奔着这个象征寓意去的),而这个寓意源于一个一百多年前的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名叫沈秉成,浙江湖州人。他从小就很聪明,喜欢读书。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考中举人,历任苏淞太道道台、安徽巡抚、各地按察使等职位。女主角名叫严永华,浙江桐乡人,丹青诗赋音律样样皆通,堪称一代才女。这两人的结合看似天作之合、羡煞旁人,但实际上,严永华是沈秉成的第三任妻子。
可是两个人的爱情,管什么先后呢?两个人的相遇只因一方绘着花鸟题着诗句的手帕。在清末,这么送定情信物可谓妥妥的私定终身自由恋爱了。婚后二人情投意合,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
但当时沈秉成正历经宦海风波,有归隐的想法,刚好手里买下来一处园子(有钱),于是就请了个设计师好好拾掇一番,与妻子偕隐于此。沈秉成对于这段爱情甚是感慨,于是便取《论语·微子》中,“长沮、桀溺耦而耕”句意,给这座园子命名为耦园。
正是因为历史的长河中有这么一段真实发生的故事,如今的耦园才被赋予了爱情的寓意。
这种闲适更加体现在造园者的身上。“失意隐居”是所有苏州园林的文化基础,更是耦园被打造时的用意。园林的拥有者沈秉成是当时的文人雅士,他虽然有过崇高的仕途理想,但在遭受了现实官场险恶人心的荼毒之后,逐渐忘却了之前所拥有的功绩,也厌烦了对仕途的追求。在喧嚣的物质生活之外,他寄情于山水,堆山叠石、修亭建榭、养育植物。
耦园全景俯视图,图片来自tumblr
在耦园中,既有正对景也有侧对景。正对景顾名思义就是在你视线的正前方设置景物,这种形式给人很强的秩序感和严肃崇高的感觉;而侧对景就不同了,它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艺术效果,这种方式造景出来的气氛非常轻松。
站在石子路上,隔着池水,望着对岸的小桥、假山,以及像是故意伸到你眼前做陪衬的树枝,都是设计者悉心打造的美丽景观。
太阳纹漏窗
微风徐徐吹来,舒适惬意的阳光透过漏窗照亮了墙对面的美景,映在地上的影子仿佛是一幅流动的影像,斑驳陆离之间为园林增添了几分灵动。
建筑大师贝聿铭曾说过,“在西方,窗户就是窗户,通过它放进光线和新鲜的空气。但对中国人来说它是一个画框,花园永远在它外头。”一句话道出了窗在借景中的作用。
古代士大夫园居生活的理想之地便是“城市山林”,它用人工的方式再现自然景观。耦园东可观赏巍峨的黄石假山,西可欣赏秀丽的湖石假山,既能享受城市的物质生活,又可流连于山林溪涧,真可谓士大夫最优雅理想的生活空间。
与山对应的是水,耦园外环水面广阔,内部也是精心设计。再加上池水一旁建有的筑廊可以供人回环观赏,整个空间具有千变万化的灵动之美。
耦园的水池形状非常简单,周围置有湖石、花木;池中养鱼植睡莲、荷花。古人将“水”比作谦谦君子,水景带给他们生机,为他们带来内心的宁静。
湖光山色两相印
与绘画相似,园林造景也常使用“留白”的手法,除了空亭等十分常见的造景形式以外,洞门也是古典园林建筑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苏州园林中的洞门大多仅有门框而无门扇,形状上变化多端,有满月形、六角形、海棠形、葫芦形、宝瓶形等。“葫芦”与“福禄”同音,象征福贵;宝瓶是观音盛水的容器,暗含了智慧圆满之意。同时,“瓶”与“平”字音相同,象征着造园者对平安、如意的期盼。
镂空的洞门与园林中的其他景观建立起联系,透过洞门,看到肆意挥洒的阳光,漫步于此,便能从千奇百怪的洞门上体悟到造园者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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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草木,造化自然。”在苏州还有耦园这样一处地界,它是不被打扰的城中山林,在这里,你可以坐在石凳上、倚在曲桥上、靠在假山上;听风声、听鸟叫,看树叶飘动,感秋意正浓。或是在园区的茶馆泡上一壶碧螺春,听上一首评弹,放空大脑,小憩一下。接下来的十一假期,希望计划去苏州的铁磁们可以不用再挤热门的狮子林、拙政园,人烟稀少又静谧素雅的耦园,我们亲测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