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义
——疫情下的云南之行
2019年的国庆,我驱车300公里往返佛珠,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郝云的《活着》、《回到那一天》、《去大理》挨个循环了遍。它们的歌词算不上脍炙人口,却着实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初接触民谣是在西安四年。行走在古城的大街小巷,总能发现不一样的惊喜,那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浓厚气息,也是古老和现代文明相互碰撞所迸发出来的无限光彩,这种光彩不会一瞬即逝、而是源远流长,值得一个人花费所有的力气来细细品尝。从北京 、到郑州 ,再到西安 ,民谣流传甚广,人们喜爱民谣,也许只有依托历史,民谣才能焕发生命光彩,蓬勃发展。
其实民谣的旨义大抵就是围绕着理想、现实、生存和回忆等展开抒发,弥漫着浓厚的黑土气息。听得久了不免伤感,但是配合着高速路上110码的时速,无形之中竟也能获得一种向上的力量,让你能在有限的生命里,产生一种理想,希望去努力好好体验这个世界——
旅行
很多人都会去思考旅行的意义,从而给自己的出行贴上一个标签,很多人却也并不理解旅行的真正意义,因此迟迟不能动身、或是仅仅为了旅行而出发。为了放空自己,为了看看世界,或是为了亲情,亦或是爱情,人们纷纷离开驻地,踏上了前往未知地点的旅途。而我的目的很简单,便是为了出发,去放松、去体验这个五彩缤纷、波澜壮阔的世界。
云南,大多数人印象中就是旅游胜地,彩云之南,四季如春,民族荟萃,还有那月光下的凤尾竹,似乎总有数不尽的美好事物去形容这个省份,当然我也是带着这样的印象到来的,可惜的是原本计划好十多天的行程因为疫情的缘故不得不提前终止而缩短到了五天,短暂的旅行时间并不能折损他的美景,也折损不了欣赏美景的心。实际上,我的所闻所见却也足够衬得上这句话——一生不得不到的地方。
海埂大坝
到达昆明南站已经是晚上八点,距离海埂大坝下榻客栈有超过30km的直线距离,辗转三个多钟头好不容易才找到客栈,属实不容易。司机的车开走后,海埂大道上便再空无一车。
不知为何,我一直对湖泊和山脉有一种执念,总希望能在依山傍水的地方拥有一幢小木屋,过上世外桃源般的隐居生活。客栈当然也没让我失望,房子紧邻着滇池草海,温暖而文艺的装修风格让人倍感舒缓。深夜的大坝上寥寥数人,微冷的风裹挟着湖中的水汽扑打在脸上,在寂静的深夜里是无比舒适的一种体验。
早晨天微微亮,海鸥们就准备好开工了——据说这些海鸥都是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迁徙过来过冬,善良的昆明人民接纳了它们,并且亲切地给它们喂食。正是因为“好客的”昆明人,如今才有了成群的西伯利亚海鸥在昆明城市上空翱翔的壮观美景。
大坝以东的一大片区域是由近几十年来填湖造田所造出来的,农田施肥使得湖水被严重污染,湖面也逐步萎缩。如今只看得见浊色的湖水,也只有不断出台改善措施,才能维持住滇池脆弱的生态环境。
漫天的海鸥熙熙攘攘地争抢游人抛出的面包,丝毫没有畏惧人类的意思。
滇池海埂公园对面的民族村,云南5A级景区。园里浓缩了云南20多个民族的传统建筑和风俗习惯,各有特色,非常值得一逛。
昆明和中国大多数省会城市一样,面积辽阔,人口密集,有座落在市中心残破老旧的火车站,有数不胜数的景点公园,有大学城,有经济开发区,林立的高楼,和步履匆匆的过客。行走在昆明的大街上,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与众不同。
穿过人潮拥挤的海埂公园,在游人稀少的海埂大坝走一走,喂喂海鸥,吹吹海风,感受昆明的温暖和阳光。西山庇佑下的滇池草海,也显得格外的温婉美丽。
由于某种原因,错失了游船出海的机会,略感可惜,只能在洱海弥补了。
翠湖
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部电影,名为《海鸥老人》,讲述的是有一名老人每日步行十公里前往昆明翠湖公园喂食海鸥,日复一日,直到去世的那天。人们为了纪念他,特地在翠湖公园立起了一座老人的雕塑。
这一次我也有幸能目睹翠湖公园的海鸥。
翠湖公园的门口有一条老街,很多当地的小吃店,客人大多是本地人,食物的味道比较本土化,可以品尝。
到达翠湖已经是下午两点,海鸥已经离开了大半,游人却不曾减少,大量的游人围住少量的海鸥群,不断往湖里抛洒面包屑,导致海鸥们有点进食过量。
因为游人太多,湖水中泡满了面包屑,海鸥由于吃得太饱也对食物失去了兴趣。游人们的善心是值得提倡的,但是过度的关心是否恰当?反而会造成环境污染吧。
洱海
想必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前往大理的情形,沐浴在大理灿烂的阳光下,踏上这座美丽的城市,在洱海之滨、牵着最爱的人的手,获得一段曼妙升华的爱情体验。抑或是在大理古城,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小店,背靠苍山,面朝洱海,拥有一段文艺而浪漫的人生。
我不愿意过多的去赞美大理的美、赞美他的词句文章实在是太多太多,以至于几乎所有中国人都将他列为了旅游必去的地点之一。也只有亲身经历了大理的“风花雪月”之后,才真正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不同于青藏高原的壮丽巍峨,大理的苍山雪、洱海月来得更加的诗情画意,使得风景本无意,有情人自多情,互相传颂之下,悄悄地就将城市的知名度打了出去。
昆明站人很多,大部分人都警惕地戴上了口罩,从这里出发,坐上两个小时的动车就到达了大理站。
来接车的大叔非常的热情,主动下车帮忙提行李,询问酒店地址,介绍大理风土人情。大叔表示再过两天年过了之后会有非常多的游客到来,不过这种场景在今年大概也是难见到了吧。
大理的冬天,风冷、干燥,尤其是下关的风,吹得太过猛烈甚至以为是刮起了台风,这对于在广东过惯了的人是极不习惯的,但他的景色却也是不可比拟的。至此,大理“风花雪月”倒也只剩上关花尚未体验。
客栈老板和我说洱海近些年污染很严重,我下意识瞄了一眼脚边的洱海和洱河,非常诧异,这恐怕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清的水了吧…大理的街头小商贩很多,很多卖炸鱼的,据说都是从洱海捕捞上来的。沿着洱河大街一路往前走,路上人很少,夕阳映衬着蔚蓝的河水,活脱一副水墨画。
我特意选择了海东区域的一家客栈,是一栋老式的居民住宅,步行十数米即可到达洱海边。房间有硕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览苍山洱海的全貌。老板非常热情,主动送了我云南的红茶、还有当地的丑苹果、鲜花饼。皆是云南特产,普洱/红茶是云南一大特产,细细品来入口清香,回味无穷。
游船从洱海最南边的大理港出发,经停小普陀和南诏风情岛后,一直往北开,最终在桃源古渡下船。
为了弥补滇池游船的遗憾,我放弃了自驾环海的计划,转而选择游轮“洱海二号”出海。能够在邮轮上与洱海来一个亲密接触,也别有一番风味。船上的娱乐设施齐全,三道茶和民族歌舞表演也非常值得欣赏。
游船停靠南诏岛上的一个小时里,遇到了在外打拼的天门老乡一家人,女儿带着父母前来出游。
大理古城
到达古城当天恰逢疫情爆发,武汉封城,原本熙熙攘攘的古城游客瞬间少了很多,但是街上的酒吧清一色地继续开张,即便没有一位顾客,没有一位观众,平均每家酒吧一位的驻唱歌手们依旧认真地在演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表演之中。
古城地处苍山和洱海之间的冲积平原上,已有千年历史,如今算是比较彻底地商业化了。各式各样的小商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店老板也大多都是20出头的青年创业者,为了理想前来创业的人们是值得羡慕的。
古城正对着洱海的城门名为“洱海门”。
几乎在宣布武汉封城的同时,古城的口罩就全部脱销,我逛遍了古城所有的药店,都没有买到合适的口罩。好在出城时一位小哥在门口兜售医用口罩,30一包,算是勉强支撑住了我归家之前的心理防线。
崇圣寺
看过天龙八部的人对崇圣寺都不会陌生,据说主塔与西安小雁塔建造于同一时期,目前是大理市的5A级景区。
主塔两侧各有一小塔,均有接近千年的历史,三塔塔尖直指云霄,成为了大理一幕绝美的风景。
段誉当年就是在这里练成的六脉神剑吧?
游客不多,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在寺庙舒缓的佛号音乐中缓缓前进。
貌似现在很流行玩这个天空之境。
崇圣寺非常狭长,修建在长坡之上,想要到达最高处,需要攀爬许多级阶梯,一梯一殿一佛像。游览当天是疫情期间开放的最后一天,带着口罩爬坡真是个体力活,一会就喘不过气来,一度让我怀疑是被感染而产生的胸闷。
疫情
大年三十,一大早吃过早餐、告别了客栈的朋友们后,老板主动要求送我去火车站。老板是本地人,车技十分娴熟,在大理的巷子里自由地穿梭,而疫情笼罩下的大理,也早已空无一人。
早已规划好十多天的旅程,受到疫情的影响,景区纷纷关闭,丽江和香格里拉也不得不因此从行程中去掉。大年三十当天便好不遗憾地启程返珠了。车站的阳光非常好,似是在奋力驱逐人们头上的阴霾,我拖着行李箱依依不舍地走进车站,离开了这座美丽的小城。
原本计划乘坐的丽江➡️ 昆明的双层列车也只能依计划推迟。
经过南宁后车厢上便再无一人,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些,与乘务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列车上度过的年三十吧,身旁的手机里传来白岩松朗诵的声音,是春晚的抗疫特别节目。
听说以前学医的朋友要前去武汉支援,看着空荡荡的动卧车厢和年夜饭,心想这必定又会是个难熬的2020吧。
想起大学的时候每天都要从隔壁医学院充斥着福尔马林味的停尸房经过,听到临床的同学们亲自操刀解剖尸体的描述,还有不分昼夜地在急诊科病房值班的情形,真的很辛苦,如今更要奔赴前线拯救生命。医学生是辛苦的,也是伟大的。
第一次坐火车坐出了恐怖的感觉,看见有人经过就下意识地躲避,好在一天的旅程之后顺利归家,身体也一切无恙。这算是在本命年的末尾拥有了一次特殊的体验吧。
这姑且算作是一次顺利的旅行。